小希颤抖着,她在积雪中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尽力让自己埋在雪中,让白色隐蔽自己的身形,远远看去的小希小于沧海一粟,倒不如说是巨大案板上的沙丁鱼肝一样了。似乎天地间别无他物,亦或是在那不可视之锥外又有成百上千成千上万的伙伴们在等着小希,等待她忘记自己的来处与容貌,彻底成为冰花里的一片污渍。 这是背叛呀。小希想着,她身边的冰晶融化了几分,却又以极快的速度再生。娇弱而无助的女孩瞬间被冰封起来,冰晶晶...
刺骨的寒冷。 小希坠入水中,似乎水流变成了千万把尖刀的刀背,在小希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印痕。没有伤口,没有血液,也没有空灵的声音和超然的注视。如此宁静祥和。 生命来自于水。小希并不清楚自己算不算生命,也不知道包裹自己的冰凉物质是不是水,但她猛地冒出了这个念头。 远处的黑暗愈加临近了,纷乱繁杂的色块在无与伦比的伟大中化形,在黄绿交织的组织肌肉中变成糜烂的面团,面团流动着漂浮着歌颂着圣他妈的...
小小的身影在溪边徘徊着,似乎在寻找些什么,又似乎只是在闲逛。如果从远处看的话,那个不到一米的小影子看起来甚至还有点笨笨的,摇摇晃晃顺着溪水的方向走去。 终于,小家伙停了下来,满心欢喜地蹲下身子,从地上抱起了一只小毛球,小毛球扑腾了两下,随即安安静静坐在了她捧着的手上,任凭小家伙用脸蛋蹭着它的软毛。 “姐姐!你跑哪去了嘛!咱担心死你了诶——”清澈的红色眼睛对上了同样清澈…甚至带了点傻傻的黑...
大陆革命中得以保留的制造业垄断巨头,泛国际的巨型集团企业。 第一次大陆种族战争后十年,曾经被严重错误激化的种族矛盾随着鲁珐利首相被贵族评议会弹劾下台而有所缓和。大陆诸国以两大集团对立为主的僵化格局被打破,“真理革命”在战后仍继续开展,第一次魔理技术的爆发摧毁了魔法本位的阶层主义,鲁珐利社会走向自由资本主义阶段。 新兴贵族家的两兄弟克里·莱布尼茨与斯特兰·莱布尼茨在两人的实际考查中,发现基...
这个世界出奇的华丽美好。 小希知道自己走在什么地方,她脚下是无边无际的冰原,延伸到她视线遥不可及的远方。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如何来到这里的,不过她并不在乎——相似的事情早已重复了千八百次。无论如何都不会怎么样的,她无法死去,无法活着,保持着身体,却丧失了灵魂,如同这无边无际的冰原一般沉重而压抑的生命在她的上空盘旋,化为巨大的雪花飘下,好像能让碰到它的人立地毙命。 小希闭上了眼睛。 无事发生...
人类终究是碰见了他们难以理解的东西。 逆巴别塔的光束照亮了半边天空,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知情的、不知情的、沉默的、惊叹的、恐惧的人们一齐仰望那甚至盖过太阳光芒的光柱。或许至少在那一刻,人类短暂的迈入了神明的领域,似乎一切的困难都将在这光柱下灰飞烟灭,这个文明将昂首挺胸从容应对四万年后那预定的灾厄。 但终究有东西是人力所不及,计算所不力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人性中的“恶”污染了纯洁无瑕的光...
小希站在一望无际的光滑平面之上。 她抬起脚,步伐所落下的地方,一层层涟漪被激起,扩散向远方,又从地平线的远方滑回,汇聚于一点。小希把涟漪拾起,放在手心,轻轻吹去,一片片银白色的碎絮,宛若蒲公英一般,四散纷飞,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小希听到了那声音,空灵遥远,却又近在咫尺。她扭过头去,看见一个死死盯着自己的人,那是一个刻板印象的“人类符号”,每一寸都是极尽标准化的“人...
我儿令书: 我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应当正是新年罢,你的母亲已不能陪你接迎新岁了,亦不能继续教育你,陪伴你了,这实在是令人遗憾的事。你要记住,你的母亲是作了革命的斗争,被那反动派掳去牢里而死的。 我儿,你出生时也是这新年。你的父亲在这时被官署一纸传令去了前线做兵,后来音讯全无,大抵是在那之后几天就牺牲在那偏远之处了。所以我为你起了个名字叫令书,为的是不忘你父亲的仇恨,教你快快长大,好...
光荣的帝国公民们: 在十六小时前,卡拉尔半岛——在我们自己的边疆,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袭击。帝国的二十余名无辜民众在卡拉尔半岛德桑市遇害,其中包括五名地方官员,无耻的东诸岛联盟无人机飞过德桑市枢机院,并在我们未来得及拦截时撞击了枢机院办公厅大楼,造成了极大的恐慌与伤亡。手段之残忍、手法之卑劣前所未见,这是对我方主权的践踏,是对我们荣耀的侮辱,亦是对维持世界和平与稳定一百二十一年之久的第一宪...
“妈妈,我想去摘星星!” 风轻拂过小女孩的发梢,将她有些干枯泛黄的黑发带起,天空中群星闪烁——这是一片还没有被工厂与浓烟占据的山区,她的头顶也是整个公国仅存的纯净天空。 “小伊会摘到的——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去学好多好多神奇的法术,然后你就可以‘嗖’一下,飞到天上去啦!”小女孩的身旁,一个与她面容相近,却眼底明显带着憔悴与疲倦的中年女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中年女人的手指布满因体力劳动与魔力侵...